能源新闻网讯：2016年11月22日，中国《循环经济促进法》修法论坛在北京北苑大酒店三层会议室召开，中国循环经济协会常务副会长陈燕海主持了本次论坛。美国密歇根大学自然资源与环境学院副教授徐明发表了主题为“国外循环经济立法经验及其启示”的演讲。
        以下为徐明副教授的演讲实录：
        谢谢循环经济协会还有能源基金会的邀请，非常荣幸。
        我在清华读本科、硕士，当时我的硕士导师今天也来了，当时他参与了《循环经济促进法》的立法工作。所以我今天简单跟大家介绍一下，我对国外最近一段时间循环经济发展一些观察，以及我所认为跟我们国外新的循环经济实践以及内容有什么区别。希望通过这种区别的对立，能够抛砖引玉，帮助大家考虑到我们新的循环经济立法需要往哪个方向。
        这是在谷歌上输入一个关键词，可以告诉你这个关键词在多长时间内网上的热度。这是用“循环经济”这个词，从2004年到现在大家可以看到，大概在2010年之后有一个显著上升的趋势，第一个在2010年的时候是基金会成立，基金会的宗旨是在全世界推广循环经济的理念，主要在欧洲做了大量的工作。所以循环经济的概念，主要是在欧洲至少在网上搜索的热度非常高。
        第二个时间点是在2015年底，欧盟委员会颁布新版《循环经济方案》，这个是谷歌上面热度最高的高峰点。这个也是代表了以欧洲为代表的循环经济法律的实施。
        那么，我又搜了一下，把“中国循环经济”作为一个关键词搜了一下，做了一个对比。从2004年往后变的非常热，至少网络上是非常热的关键词。在2010年之后就下降，一直到现在是非常平缓。百度上也有一定的功能，百度上搜循环经济也有这样的，我们看到百度上用中文的搜索，循环经济的搜索词在2010年之后是平缓的趋势。
        所以从这两个在网上的搜索热度可以看出来，至少我认为循环经济在这一段，最近这几年这个词是在欧洲、美国这样的一些每家，运用的比较多，在我们国家相对比较稳定。对应的我们就问有什么问题，在欧洲循环经济新的热潮里面，除了鼓励废物循环利用之外，有什么新的特点？这是我想跟大家分享的。
        我大概看了看循环经济在欧洲和美国的发展，最近这几年跟我们中国最几年的发展，大概总结了有五点。
        第一点更关注产品的全生命周期，第二倡导新的商业模式和消费模式。可能这两点在我们的循环经济模式都有涉及，但是我认为这两点是他们更关注，跟其他废物再利用，是更关注的。
        首先第一个关注产品的全生命周期。一个产品我们使用，在使用这个产品之前有一个很复杂的过程，原材料制造、加工、运输、废物回收再利用，有很大的工业体系。欧洲他的循环经济理念，其中很重要的一点要鼓励大家，包括很多是生产性的企业，不仅要在废物产生之后进行循环利用，更重要是在产品设计、生产阶段，考虑到未来的减量性之类的。
        他们采取的主要手段，生态设计里面主要是更专注的是一种新的理念，不要设计产品，设计产品的生命周期。我们设计一个产品的话，这个产品生产之后为消费者提供什么样的功能。从生命周期的角度来看，如果我们设计产品关注整个生命周期，我们从设计理念上、设计方式上会不一样。
        第二，为生态设计创造激励政策。鼓励那些让生态设计或者是生态设计比较好的企业得到好处，中国的生产者责任延伸制度，现在我感觉有一些新的制度，生产者延伸制度里面包括让产品生命周期末端，违背循环经济的成本，变成生产企业成本的一部分。
        第三，减少生产过程中的资源消费和废物产生，欧盟为主要行业提供最佳技术参考，把所有行业最好的技术找出来，最好技术应用条件、成本等等都告诉企业，让企业去做参考。
        第四，工业过程创新。工业共生很多企业在一块，变成一个工业共生体系，在这个体系里面实现资源的循环利用。
        来看一个生态设计案例，这是飞利浦电烤箱，电烤箱做生态设计，看他是什么地方可以改进？把这个电烤箱使用过程当中所耗的能量算一下，预热、加热、灯、表计时器、损耗，大家可以想一下，哪一个环节用的能量是最多？有没有人愿意猜一猜？用电最多的是他的表是53，除了加热42之外，功率挺大的，时间比较长，一直在那亮着，表那块的能量非常大。表对产品的功能有很大的贡献，所以想一些办法把表的耗能减少一些。
        所以这就是整个方法的生命周期评价，把一个产品分为不同的环节进行评价。这样的话帮助我们了解这个产品在生命周期里面哪一个环节对资源消耗、对能源消耗最大，对环境影响最大。这样对我们进行生态设计有一个指导性的作用，这是生命周期大概的过程一些方法。工业共生，很多企业自发组织在一块，我的废物可以被你买来当你的原材料。这样体系就变成了一方面可以减少废物的产生，另外一方面对企业从经济效益上来说也是很好的合作。
        第二个特点，我觉得是创造新的商业模式和消费模式。首先欧洲循环经济所创造的新的商业模式是卖服务，不卖产品。如果只卖产品的话，企业没足够的动力去考虑出售产品后果的环节，至上而下管理的方法，而不是企业自愿。所以企业就没有足够多的动力去考虑这个产品出售以后其他的环节，这里面的资源影响、资源消耗等等。如果这个企业是卖服务而不卖产品的话，产品本身成为企业的资产的一部分，对他来说更有动力，自发的动力去减少产品的资源消耗，延长他的使用寿命、回收再利用。这是他成本的一部分。
        这是美国的一个公司，是全球最大的地毯块生产商，生产生产办公室或者家用的块地毯，Ray Anderson是创始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它的CEO，被号称是美国最绿色的CEO。他做了一个什么事？这个企业之前就是生产地毯，生产完了就卖，卖完以后就不管了，跟他没关系了。后来他就发现对环境有很多的影响，地毯这种东西本身要消耗很多资源，同时使用年限到了之后就变成废物，也是很多的问题。
        所以他就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它变的更循环一点或者更可持续一点？他只卖地毯的服务，改变了他其中的一块商业服务，我卖地毯服务，不卖地毯。从1994年开始他开始向客户租赁，相当于我卖地毯服务，而不是卖地毯本身产品。在出租期间这个公司仍然拥有这个地毯，这个地毯是属于这个公司的，只不过使用权在客户手里，他负责地毯的安装、维护和回收，因为他拥有了这个地毯，是他本身的一部分，企业资本的一部分，所以他有很多动力去研究如何在最开始的时候设计这个地毯，让地毯用的材料更少、最耐用，同时到了生命周期之后回收再利用变的更容易。然后1994年之后，通过新的商业模式，第一大量减少了废物的产生，有动力去很好的维护、更好的设计，更好的回收地毯，这个图是代表了由于减少了废物的产生，所节省的成本，对企业来说也是有经济上的好处。
        另外欧洲的循环经济，是鼓励新的消费模式。
        首先有三种观点，第一帮助消费者了解产品的环境影响，通过一些比较传统的方法，比如说生态标签，让消费者有对这个产品它背后所代表的环境消费，有更好的了解，让消费者知情。
        第二个是新的消费形式，共享经济使用而不拥有，分享而不占有，这个我们都知道。
        第三个是绿色政府采购。这都是以前都存在的一些概念。
        所以简单总结一下，主要以欧洲为代表的欧美国家发展的循环经济，很多跟我们国家做的循环经济内容是一样的，只不过他更关注两个环节，第一是产品的生命周期，而不仅仅是废物产生之后的循环再利用；第二个是倡导新的商业模式和消费模式。这是两个跟我们有大的区别的特点。
        虽然没有太多的新的概念或理念，但是是把循环经济的注意力从产品生命周期的末端转移到全生命周期，产品变成废物之后的循环利用，转移到这个产品的全生命周期，更多关注他前端的一些事情，从“循环的经济”到“经济的循环”。可能总结的不太对，我所说的循环的经济，就是物质变成废物之后循环起来的话，经济效益才能循环。经济的循环让整个经济系统变的循环，整个经济系统不仅仅包括废物产生之后的环节，而包括上游所有生命周期。
        我们在学术界，实际上也有很多的研究工作，来支持循环经济的发展，以及循环经济的决策。主要是所谓的工艺生态，所以工业生态，我们研究工业系统，工业系统产生废物、消耗资源，就是我们循环系统主要的目的。工业系统把它想象成一个生态系统，在生态系统里面的话，我们是不产生任何废物的，一种生物的废物，就变成另外一种生物的营养物质。工业生态学科理念上，就是说工业系统有没有可能像生态系统一样，一个企业、一个行业的废物，变成另外一个企业、行业的原材料，这样形成循环。这是我们研究的目标。
        我从几个维度简单的总结一下研究领域，我们可以看到很多东西是跟循环经济相关的，研究的主要内容包括环境，可持续的供应链、公升共生、社会代谢等等。研究的对象从一个具体的产品、技术，到，到企业、城市、区域，最后到国家全球，用的研究方法像生命周期评价、物质流分析、投入产出分析，都有很大的关系。
        有一个例子德国最近在欧洲新的循环经济需求下，有一个新的法律，叫德国资源效率计划2，之前有一个资源效率计划，这是一个更新的版本。其中有一条，就是用所谓的Total raw material productivity，总的原材料的生产率，作为衡量他整个国家资源效率的主要指标。怎么定义？我的GDP+我的进口，除以我总的原材料投入。总的原材料投入，包括国内的投入，加上其他国家对他的投入。这个是我认为工业生态学中物质流分析的研究新的进展，新的理念。因为之前在资源效率计划1版本里面，是不存在进口这一块。但是在这之后，学术界的研究发现我们真正的资源效率，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或者对一个区域来说，真正的资源效率，不光是国内内部的资源投入以及资源的产生，而是要包括国外对他进口的，把这个也考虑进去，德国对应的经过学术界的几年研究之后，发现这个确实有道理，把这个指标引用到他国家法律体系当中。所以通过这个例子，我想说明我们工业生态学研究，有很多新的内容，可以借鉴到循环经济的决策上。
        最后我们有一个杂志叫Resources, Conservation & Recycling，学术性的杂志，我们关注的重点，跟循环经济非常相关，就资源的可持续管理。这里面我们有一个正在征稿，证一个特刊叫循环经济，是今年年底截至，明年就会出来。希望跟循环经济分享一下，可能会有一些新的，或者从学术研究角度来说有新的理念或者说新的想法，能够帮助循环经济立法的修改。
      （实录根据速记整理）